第08:古华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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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0年06月30日 星期二 出版 上一期  下一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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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时候裹粽子
  ■ 严正英

  又是一年端午节,不禁想起小时候过端午节的情形来。那时候,一到端午节,家家户户都摆开了阵势——裹粽子,不管是大人小孩个个都笑逐颜开。这情形,就像过大年。

  前一天是最忙碌的,大家都忙活开了,父亲早早去镇上买好了肉,母亲事先淘好了糯米,洗好了箬叶,准备好了稻柴,下午两三点钟的时候裹粽子开始了。母亲,嫂子,姐姐们围着簸匾团团坐,我也拿个小板凳围坐一旁,等着剪粽梢叶。母亲,嫂子都是裹粽子的高手,三四张箬叶拿在手里围成一个圈,下面尖上面圆,抓一把糯米放进去,用筷子夹一块肉放中间,再在上面盖满米,用手按压,剩下的箬叶包裹住,另外用一张箬叶包角,抽一根稻柴放在嘴里,用牙齿咬住,一头顺着粽子的拦腰部位连兜两圈,把刚才含在嘴里的那头塞进稻菜绳圈内,一提一拉,一个有棱有角的粽子就完成了,动作非常之娴熟,紧接着又开始裹下一个粽子。相比母亲和嫂子,姐姐裹粽子的手艺相差甚远,看得出经验不足。姐姐用几张箬叶围成圈的时候,大概由于捏的不紧的缘故,箬叶参差不齐,糯米放进去后,底部尖尖有小空隙,导致漏米,好几次围了拆,拆了围,好不容易打造成型,我拎起剪梢叶时嚷嚷:姆妈,你看姐裹的粽子,角角一点都不硬,是空的。

  姐早已满脸通红。嫂子打圆场说,刚学是这样的,已经不错了。母亲严肃地说,姑娘家一定要学会裹粽子。我年纪尚幼,不知道母亲说这句话的含义,为什么姑娘家一定要学会裹粽子?裹粽子有那么难吗?其实会的人一点都不觉得难,不会的人却觉得很难。我也尝试过,看似简单的动作,箬叶拿在手里却不听使唤,就像散了架似的聚拢不到一起,囧态百出。曾经和小伙伴到野外地里玩裹粽子,用杠芦叶来裹“粽子”。杠芦是我们乡下的叫法,酷似芦苇,叶子和箬叶十分相似,长度和宽度比芦叶大,只是杠芦不可食用。通常用三四张箬叶才能裹成的粽子,杠芦只需一张就可以了,围成圈,泥土代替米,填塞满后,用稻菜扎好,嘿,还真别说,有棱有角,样子挺不错。看着自己的杰作,心里颇为得意。

  母亲说,裹一叶粽吧,等会投到河里去,给屈原吃。屈原投江,曾听老师说过,想不到母亲也知晓,我高兴地连说好。因为有过杠芦裹泥粽的经验,裹一叶粽我得心应手,用一张箬叶围成圈,里面放满米,包裹好后用稻菜一扎就好了。投到屋后的小河里,我感觉自己非常认真,虔诚。

  回到屋里,粽子裹得差不多了,父亲着手开始烧粽子,灶头上的大铁锅里放满了粽子。煮粽子的时间很长,父亲在灶堂里添上树柴,自个儿又去忙活别的事了。我盼着等着,好想一尝香糯美味的粽子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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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海奉贤报古华风08小时候裹粽子 2020-06-30 2 2020年06月30日 星期二